我第一次参加高考的时候,在考场上非常紧张,我知道自己考砸了,肯定会落榜。考试结束后,走在回家的路上,想起为送我读书而累死累活的父母,我的泪水不停地往下淌。
我到家时,看见已经满脸皱纹的母亲坐在门槛儿上疲惫地靠在门框上睡着了。我知道母亲肯定是劳累了却不肯睡午睡,在门边守着我的归来,但终究因疲劳过度而抵不住瞌睡打起盹来了。我“扑通”跪下了:“娘!我……”母亲的头往下一点立即抬起来,很快地用她那粗糙的手一把扶起我,说:“武儿,回来了?还没吃中饭吧,快去吃饭,我们都等你好久了。”
进屋后,我看见桌上尽是我喜欢吃的菜,我的眼泪再次往下掉。父亲让我坐下后第一次给我倒了一杯酒。父亲拿起他的酒杯跟我的酒杯碰了一下说:“高考只是你长大的仪式,从今以后,你就跟我一样是男子汉了。男儿有泪不轻弹,来,干了这一杯!”我擦掉眼泪,双手端杯给父母敬了一个礼,一口把酒喝了进去。酒猛灌进去,从没沾酒的我咳嗽起来,父亲却哈哈大笑:“好!有气魄!是个男子汉!”
父亲再给我倒了一杯酒后,说:“这杯酒慢慢喝,我们父子好好聊聊今后的打算。”在父亲开朗的笑容面前我强打精神跟父亲聊起来。聊着、聊着,父亲把我原来给他说的居里夫人的故事说给了我听。父亲说:“居里夫人把自己的奖牌当做玩具让孩子玩,我现在算是想通了。在她眼里,奖牌和玩具没有什么不同,但她获得奖牌所付出的汗水却是不可估量的,她吃的苦也是我们难以想像的。我佩服她拿那么多奖牌,更佩服她对待奖牌、对待荣誉的态度。儿子,你说呢?”
我想不到身为农民的父亲会对这个问题有如此深刻的理解,我一时无言以对。
父亲见我不说话,继续说:“我发现你没考好的时候心里烦躁,考得好的时候又志得意满。对比居里夫人,她心里的那份平和,才是最值得我们学习的。所以,你应该把高考看作是成人的一个仪式。失败,也是可贺的,因为它是你成人前的磨难。磨难,也是人生难得的财富!”
是呀,磨难也是人生难得的财富。那年,我把高考当做成人的仪式,很快走出了人生的低谷并重新振作起来。第二年,我顺利地考上了一所重点大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