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【2019届厦门外国语学校高三第三次月考】阅读下面的文字,完成小题。(15分)
扎满鲜花的吊桥
阿成
姑姑的第二故乡,在“白山王气,黑水霸图”的坡镇。那是中东铁路上的一个重要车站。旅客站在月台上环顾四周,的确有一种东北大野的苍茫之感。
镇子中央,便是那条古时可以扬帆的蚂蚁河。蚂蚁河源自张广才岭,早年水势极壮,清冽而湛凉。法国人产的三星啤酒,就是汲这里的水酿成,并从这儿运出去,享誉整个战乱迭起的欧洲市场。
斗转星移,到了20世纪初,蚂蚁河的水势渐渐地小了,几叶扁舟,一域静水。于是,便有了那“座”用数十根粗麻绳拉就的绳索桥。若女人在桥上面走,悠悠然,十分的俏——这情景的确是坡镇的神来之笔。
到了盛夏避暑的季节,每值周末,照例会有一趟从省城哈尔滨驶向这里的旅游专列。那些到伪满洲淘金的俄国人、波兰人、法国人,纷纷洗净一双双掠夺的手,领着自己的家眷到山清水秀的坡镇来度假。
姑姑就住在蚂蚁河南岸的一幢俄式的铁路房里。
姑姑每天都要提一个很大的篮子,带着她的儿子,到阳光灿烂的南山坡上去采野花。那时姑姑已经20岁了。20岁的女人在那个时代,似乎是很大很大的岁数了。不像现在这个宽容而充满着同情心的年代,连40岁的女人依然可以甜甜地称自己是个“女孩儿”,并在自己很时尚的坤包上系一个可爱的小浣熊。
姑姑是坡镇上出名的美女。几十年后,我去看望姑姑,仍然能看出来姑姑年轻时那美人胚子的影子。
姑姑初到坡镇时,没人知道有关她的故事。单知道她的男人死了,带个儿子从她的第一故乡博平,千里迢迢到黑龙江来谋生。
在坡镇人的眼里,姑姑是一个谜一样的女人。
那时的坡镇,差不多是俄国人的地盘。不会俄语,几乎无法在这里谋生。于是,姑姑便进了当地俄国人开的女子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