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,课例一和课例二的比较表明,《标准》所凸显的让学生自己来“解”,与《大纲》所守护的让学生自己去“读”,这两种阅读取向,有相通相联的一面,也有相异相背的一面。它们并不是必然地合到一块。简单地讲,如果教学的主要方法是“朗读”,同和通就可能占上风;如果教学的主要方法是“讨论”(交谈),异和背的可能性就会大大增加。因此,在实施《标准》的阅读教学中如何调和承继与开拓这两方面,也不是没有问题的。异和背的可能性需要认真对待。据我们分析,目前在语文教学实践中,至少混杂着四种取向的“阅读”:
(1)概括段落大意和中心思想、寻求“思考与练习”“正确答案”的“作业者取向”;
(2)以分析课文形式方面为主,归结为生词、语法、修辞、章法(结构特点、语言特色等)的语文教师“职业性阅读取向”;
(3)遵循2000年《大纲》,以“诵读”为主要样式的“鉴赏者”取
(4)2001年《标准》所倡导的“感受性阅读”,在教学中表现为对“讨论法”的倚重。
相信在目前实验区的阅读教学中,不少语文教师正在经历着“鉴赏者取向”与“感受性阅读”,乃至受习惯了的“作业者取向”、语文教师的“职业性阅读”方式激烈争斗的煎熬;而许多学生正在学习着相互冲突、相互干扰的阅读姿态和方式,因而正在形成一种混杂的、无所适用的“阅读能力”。这中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,如何避免这种情形的发生,应该尽早加以研究。否则,语文教材的编撰就很可能是换汤不换药,或者乱换药;语文教师的教学也很可能是以不变应万变,或者胡乱变。
关于“课例兼评”的具体样式,可参考以下材料:
王荣生《关于“鉴赏者取向”与“感受性阅读”的讨论——兼评语文新课程的几个课例》,《教学月刊》2003年第1期。
王荣生《“用件”类型选文及其教学——兼评语文教改的几个课例》,《语文教学参考》2003年第11期。
王荣生《谋求口语交际教学的改善——兼评口语交际的几个课例》,《全球教育展望》2003年第9期。
褚树荣《示范与求实》,《语文学习》2006年第11期。
5.课例综述
对某一篇课文或某一课题(作文和口语交际等)的教学作较全面的扫描,并加以专题评议。
样例片段:(李娜《拿来主义》教学内容综述)
《拿来主义》是一篇具有强烈战斗性和高度艺术性的杂文。选入高中语文教材以来,语文教师一直反映这篇文章“难教、难学、难懂”。为什么难教、难学、难懂?在课堂教学中教师们都教了哪些内容?应该教学什么内容?本文梳理了近年在杂志和相关网站上发表的25个课例(包括教案、备课参考、课堂实录等),试图对《拿来主义》“实际在教什么”做一个比较全面的述评。
……
教学《拿来主义》,一般都会提供鲁迅写这篇文章时的社会背景资料。这有几种情况:(1)有的设置课前预习,教师提供背景资料,学生在课外自学。(2)大多数课例是在正式讲解课文前,介绍背景知识;或者发放背景知识的材料,教师稍作提示。(3)也有比较关注背景知识的,但这种情况的课例不多。(4)南京师大附中王雷老师的《拿来主义》备课参考,则把背景资料放入第四部分“应用·拓展”,目的是“深入理解、评价鲁迅的‘拿来主义’思想”。以上几种情况不仅处理方式不同,背景知识介绍的容量也有很大差异,有的则只提到国内背景,有的提到了国内外的背景。
杂文是“时文”,它针砭时弊。因此,了解其具体的现实针对性,对杂文的理解至关重要。《拿来主义》的课例,或多或少都有社会背景的介绍,但我们发现,教师对《拿来主义》背景知识的介绍,与讲解其他类型文章时的背景知识介绍,并无差别。也就是说,语文教师们并不知晓杂文阅读时背景知识的必要性和重要性,也不明白杂文的“背景知识”是以何种方式介入到阅读之中的。
其实杂文所涉及的社会背景,不在杂文的外面,它就在杂文之中。因此,在杂文的阅读教学中,背景资料不应该由教师从外面加进去,教师要引导学生从杂文中发掘,从而使学生回到历史的现场,身临杂文家所面对的社会现实。这样,他们才能够理解杂文的所说,才能够认识一篇杂文的意义和价值。对杂文来说,了解背景知识不仅仅为了更好地理解,它本身就是理解的过程;了解杂文的现实针对性,本身就是杂文理解的一个重要构成。大量的外界资料,生拉硬扯的背景介绍,对杂文阅读并无益处。
关于“课例综述”的具体样式,可参考以下材料:
王雪亘《〈物种起源导言〉教学内容综述》,《语文学习》2007年第1期
王雪亘《〈人生的境界〉教学内容综述》,见《听王荣生教授评课》,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年即出。
王雪亘《〈别了,“不列颠尼亚”〉教学内容综述》,见《听王荣生教授评课》,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年即出。
六、共同备课:专家(质询、提供材料支撑)、教师共同备课。
课例:《胡同文化》三次备课
胡同特点——情感——胡同文化的“神”